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 —约翰福音 8:36
上小学时,我常想“我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我也害怕死亡,因我想到我死后,就不再知道发生在世界上的事情了。每当想到此,我就心里惧怕。我又想,那我活在世上的目的是什么?我问自己,“人为什么会死?”我惧怕死亡,也不愿意死。
我所受的无神论教育告诉我:人只是物质的身体没有灵魂,人死如灯灭。可是当我照镜子时,我与镜子里的我那双眼睛对视时,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里面。我问镜子里的人,“你(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对以上问题找不到答案。我的父母也常教育我说:“不要想太多太远,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后来,这“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号,就伴随着我走过了快乐的童年,充满憧憬的少年和充满理想的青年。而那些关于人起源和归宿的问题,因我个人对大好前程的追求,而被埋葬在我心灵深处。
1993年我硕士毕业,到南方某海滨城市工作了三年。我一到单位工作,立刻感到自己被丢弃在一潭死水烂泥中。个人事业上看不到任何前途,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勾心斗角,权力跟金钱绞在一起。过去是很好的同班同学一下就变成了世仇冤敌。我当时被人利用被人踩压,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后来等新婚的妻子来到我身边时,她看到我内心的苦闷,我们就决定向命运抗争,我们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那是一段令我终身难忘的日子。岁月让我经历了人生的残酷,让我看到人性里丑陋的本相:人道貌岸然,相互倾扎,勾心斗角,唯利是图。我感到在那种环境里,我是在浪费生命,慢性自杀。由于公司在机场附近,那时我很喜欢站在楼上阳台看飞机起飞升空,我盼望并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像那飞机一样,挣脱这压制人心的环境和势力而顽强起飞,升上高空,自由翱翔。
1996年,我和妻子同时考到上海再一次读书,她读药学硕士研究生,我攻读中科院生化博士研究生。1999年我博士毕业后直接来到美国,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 Hopkins University)作博士后研究。那时,我太太在学英语时认识了教会的朋友。他们就请她去查经班和教会,她感觉那里的气氛很好,诗歌音乐很美,也劝我一同去。我说我这里从国内带来很多流行音乐CD,我可以给你制造一个好的气氛。她说教会的气氛跟你制造的气氛不一样,在教会的唱诗气氛中,你能感到心里温暖平静和谐,而教会的朋友爱心也特别大,人很谦和友善。
我还是坚持不去,我认为这世界没有什么神。人不靠自己靠谁?我讨厌说教,讨厌虚假的宗教生活,讨厌宗教对人思想的麻痹。我对太太说我们应当积极生活,宗教是让人消极生活的。但她仍然去教会。 (责任编辑:梦仙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