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如果阿得瓦坦武器造成的后果象一场火暴,那么古耳卡制造的攻击后果则是一场核爆炸及放射性落尘中毒:
“古耳卡乘坐他的飞行器和委阿纳(婆罗门寺院上的塔),向维里须尼司及安达卡司的三座城市投掷了一枚充满了宇宙能量的飞弹。极为壮观的一股白炽的烟火柱升起,宛如千万的太阳同时照耀。就是这个秘密武器——铁霹雳——一个巨大的死亡使者,将维里须尼司和安达卡司全族的人化为灰烬。尸体给烧得无法辨认,毛发、指甲尽皆脱落。陶器无端碎裂……,食粮全部败坏。为了逃脱死亡,战士们跳入河流清洗自己和武器。”
如果上述描写是科幻的设想,那么作者必是一位先知。
《摩诃婆罗多》 - 成书过程
一个流动的“传统”
《摩诃婆罗多》的流传和成书过程极为复杂。印度班达卡尔精校本所用的校勘本就达700种之多,可见历史上人们将其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努力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不过,在史诗形成及兴盛的那个时代,它的研习、演唱和播布,当全凭口耳相传。所以说,尽管后来经过许多梵语诗人歌者的整理和修订,它在本质上还是一部“口头的诗歌”,带有浓厚的口头诗歌的色彩。这些色彩表现在许多方面,读者们在阅读中或许能够感悟得到。
首先,在诗歌中随处可见大量的程式化的词组、语句和场景描写,这是大型韵文中的“惯制”。比如关于人物的“特性修饰语”(或者叫“称号”)的使用,比如关于事物的“详表”式的罗列,都与荷马史诗和其他口头史诗的特征相同或相似。例如在《摩诃婆罗多》的《毗湿摩篇》中关于河流的详表,一口气罗列了147条河流和上百个“著名的地区”的名称!没有哪个文人诗人会这么写诗的(除了写出《草叶集》的美国“疯子”诗人惠特曼多少采用过这种详表式的叙述)。其次,口头诗歌的创编、传播和接受是在同一时空中完成的,这就注定了它的歌者和听众是互动关联的,意义的生成和实现也是在演述场域中完成的。
因此,可以推知,故事是高度依赖语境和高度依赖叙事传统的。对它的解读,就不能脱离开整个印度文化的大背景。再者,以今天在地球上的不同地方所发现的活形态大型演唱传统及其类似情况来看,我们大致可以推知,这种传承久远的部落或部族的叙事表演事件,往往发生在某些神圣的文化空间而与仪式活动相结合,从而成为一些传统仪式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与其说这样的史诗是一部静态的“作品”,
不如说它是一个流动的“传统”。这个传统不仅世世代代培育了难以计数的水准高超、演艺精湛的歌者,更是培育了整个族群的文化精神,让人们知道如何看待宇宙人生、天地万物,在世间如何思考和行事,什么是对的和错的,什么是正义的和邪恶的,等等。《摩诃婆罗多》演唱时代的人们,一定在他们的一生中,在不同的场合,无数遍地聆听过这一气势恢宏的叙事,被它所传颂的英雄壮举所打动,被包孕其间的深刻思想和高远境界所陶冶,说它是教诲人们的百科全书,是民间知识和智慧的集大成者,绝不是虚妄之言。 (责任编辑:梦仙庵)